上周末在新闸路上的PieBird吃早饭，我点了个土豆芝士派，小朋友点了个苹果派。我心想为什么要点苹果派这么平庸的东西……吃起来就知道了，土豆芝士咸鲜，刚好搭配苹果的甜。小朋友还蛮有Sense。店内播着法语歌曲，海报都是英文，晃神间身在上海也已经三个月。我感叹苹果派里的肉桂很圣诞。虽然从12月初就开始隔三差五喝热红酒，但都是醉翁之意只在酒，直到这一刻才真的感觉到圣诞来了。倘若我此刻还在伦敦，既逛不到CoventGarden的圣诞集市，也别想要肩并肩和人坐在餐厅里吃派，旅行更是困难，还催生了一个词“Staycation”。今年圣诞确实跟往常不一样。圣诞树最早可追溯回16世纪的北欧，一点一点从北往南传下来。过去看最特别的圣诞树，是去VAmuseum和Mayfair的酒店Claridge’s。它们每年都会请一位时装设计师或者艺术家来设计大堂的圣诞树。Claridge’s在去年邀请的是ChristianLouboutin，老爷子打造出一辆Loubi特快列车，满载礼物从巴黎驶来。圣诞树不仅仅是树，它是装置的艺术我在上海家中的圣诞树今年11月初就装置了出来，接着11月底参加了上海宝格丽酒店的下午茶和圣诞树点灯仪式。在电被发明前人们会使用蜡烛，可见圣诞树从古至今是一定要闪闪发亮的才叫圣诞树。宝格丽的圣诞树灵感来自其斑斓的珠宝每一个细节都做到了度无死角的完美把圣诞树发挥到极致的，还有西伦敦超过年历史的酒吧TheChurchillArms，整个三层的房子都被圣诞树包围，形成一棵巨型的圣诞树。门窗和进出酒吧的人，倒像是挂在圣诞树上的吊坠一般。今年家里多了一个圣诞花环，它是一个朋友做好送给我的。用了新鲜的玫瑰、松枝和冬青等。圣诞花环通常是挂在门上，但这盆由于用了营养海绵，比较沉并且刚刚好中间可以放下一只蜡烛，我便将它留在桌上。以及我拿到了五朵里的“圣诞快乐”Sample，一听这个名字，很容易猜是肉桂或琥珀，但其实主香调是松针，就也很合理。这款我非常喜欢，但它并不会生产。又是一个喜欢但无法拥有的东西。很多年前一个圣诞在Selfridge着急离开，随便在门口抓了瓶香水看也没看喷了两下。我赶时间，但走到邦德街地铁站入口后觉不行，这个味道实在喜欢我必须回去。回去随便试了三款，都很不错。一问价格，15ml要镑，那时候英镑兑人民币还是11:1。被吓退了……等新年后再去时它已经消失，连名字都没记住。我还怀念着伦敦的圣诞橱窗，尤其是Harrods和HarveyNichols的。它们的圣诞橱窗极尽奢华，路过观赏时还能透过玻璃看到南肯辛顿的街景倒影，光影在城市街道和浮华炫目的布景中摇曳。Harrods过去的圣诞橱窗今年也没有拆圣诞日历。圣诞日历通常由24个盲盒组成，12月到来，每天拆一个，每一天都像是在拆礼物。另一个吸引人的原因是它的价值，通常一整套只有其总价值1/3。比如Liberty今年的日历打开前就是其一整幢楼完整的造型，打开后，是标志性的Libertyprint漂亮的盒子还可以留下来做首饰盒，我现在用装首饰的就是去年Lookfantastic的圣诞日历。但它数量稀少，热门的圣诞日历一经发售就会被一抢而空，所以每年一定要眼疾手快，今年想起这茬已经是11月底，早就售尽。另一个东西是ChristmasHamper，一个装满吃喝的篮子，有点类似我们小时候的“旺旺大礼包”。在伦敦想买体面的Hamper可以去女王御用的FortnumandMason，我今年在上海收到的Hamper是来自宝格丽，装了宝格丽巧克力，以及自己橄榄园和葡萄园里产的橄榄油和红酒。这瓶初榨橄榄油还用到了朝鲜蓟这样的蔬菜，不做售卖，仅供应给宝格丽的厨房，很好奇自己做菜会怎样。FortnumandMason的竹编篮子可以留下来作为夏天野餐的篮子，宝格丽的盒子也不差之前月饼的盒子甚至可以做珠宝盒关于圣诞的颜色，也是在更迭的。最早的圣诞节是绿色，是直到有一年可口可乐做圣诞Campaign尝试了红色，才保留了下来红色。ChristianLouboutin最早筹划的鞋底颜色也是绿色，因为是为圣诞推出。再到近代圣诞节，才有了广为人知的红色。我今年的圣诞是金色的。12月我换了一批香氛，把它们放在一起，意外地发现都是金色。两个TomFord，有皮革、琥珀、巧克力……都很冬天。最右边的是葡萄牙ClausPorto的古龙水AguaDeColoniaNo.5GeraniumSandal，含肉桂、琥珀和香草。BEAST野兽派的“金色眼泪”晶石扩香放在床头，香脂、香草、檀木和麝香都让房间很暖。这个名字，让我想起年ChrisHughes推出有自己眼泪的矿泉水。但这款金色眼泪不一样，它是一滴树脂掉下来所形成的一颗琥珀，像是地球的一滴金色眼泪。但如果它是从一个人的眼中流下来，那我想应该是Klimt画的Alede夫人。最大的变化，是没有了圣诞卡片。走向无纸化的今天，上一辈的人看到现在人们懒到直接买现成的卡片还会皱起眉头说：“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圣诞节卡片是要花上一个周末，全家人团聚在一起分工合作亲手制作的。”英国人会用一根绳子把所有收到的圣诞卡片挂起来，像万国旗一般壮观。我找出来一些过去收到的圣诞卡片，贴满了冰箱；搬家也好、换国家也好，恐怕送卡片的人自己都忘了，但我都还留着最中间最小的那一张是有一年DolceandGabbana圣诞蛋糕上的名牌，我留了下来，然后今年发现他们圣诞的小名牌依然长这样老派的人还会自备火漆印章和蜡油，亲手封印每一张卡片的信封，在蜡油上印上自己专属的印章。我的印章L字母是在Liberty底层文具店内买的，会一直用下去。竟然从家里翻出来一张VAMuseum的圣诞卡片不知道是跟什么一起打包千里迢迢海运回国的不要说圣诞集市或者海德公园的Wonderland，今年连家庭聚会都被限制。如果没有聚会，索性连Christmasjumper都可以省了，不浪费的时尚从年做起。伯明翰的FrankfurtChristmasMarket有一年我看Porn，前面开头几分钟花絮居然是伯明翰的德国圣诞集市。我发微博后引来了好几个也曾住在伯明翰的人留言，现在他们都成了我的朋友。其中一个女生我还在很多年后的曼谷遇到，世界就是这么奇妙。过去圣诞一定要吃的是圣诞布丁（Christmaspudding）。这是一种英格兰中世纪起流传下来的传统，所谓圣诞布丁，就是果干（如葡萄干）与面粉、鸡蛋和牛奶混在一起做成的布丁，在盛上桌时会淋上朗姆酒或白兰地，点火烧干来庆祝。它不好看、又甜得千篇一律，过去连吃完一个都很难……今年因为吃不到，就又开始想念了。因为一年也就吃这一次，所以圣诞布丁即使是味道千篇一律，我还是会买个贵的比如Waitrose或者Harrods的；今年的潘娜托尼蛋糕来自宝格丽，背后的Banksyprint是我有一年收到的SecretSanta现在淘宝上买热红酒调料包很方便，我又结合了一下世界第一餐厅FatDuck的主厨HestonBlumenthal给Waitrose的独家配方，增添了东方的八角和香茅。今年放弃了和糖的对抗，有这些配方，不需要多贵的红酒，也比集市上论桶卖的热红酒更具风味。在芬兰，人们还会在热红酒中加入一点点果汁和小豆蔻，搭配葡萄干和杏仁一起吃。冬天的电视上几乎所有的广告都是以“爱、分享、团聚”为主题，但我知道独自过节的人大有人在。有一年有朋友在日本，我飞快想起来听过Monocle24有一次介绍在日本有平安夜去吃肯德基的传统，并且这一传统已盛行超过40年。我告诉他一会儿后，他发来一张在KFC里排队的照片。24号晚上起人们闭不出户，在家开始呆足48小时才出门，冰天雪地里的外面就成了狐狸的地盘。有一年狐狸在楼下垃圾桶边为了食物而厮打起来，吵醒了楼上睡觉的我。哗地拉开窗。只见它们雪地里跑开，留下一路的脚印。圣诞节当天，习惯收看女王（英联邦国家）或者教皇（基督教国家）的演讲，只是今年该如何演讲，是有点为难老太太了。等到12月26日，大部分国家都将迎来全年折扣力度最大的一天，不少人更是彻底在商场门口排队。在英国念书时多多少少都经历过Boxingday（每年12月26日）的盛况，小报记者最喜欢提前布置机位大拍特拍人们疯抢打折货品的画面。在电商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十年前，Boxingday是真的可以选得到东西的。我就在Selfridge见过AlexanderMcQueen龙虾鞋的特卖，就是LadyGaga《BadRomance》里穿的那双，当时价格是镑。年佳士得拍卖了三双龙虾鞋，一共以29.5万美元的金额成交……7、8年前Boxingday队伍最前面（通宵排队的）的都是亚裔面孔的女生，通过微博传到国内后经常被嘲讽。其实英国年轻人都是自己去Topshop、Next门口排队快时尚。不久前刚传出Topshop破产的新闻，令许多在英国留学过的人非常伤心，可以说是鉴证青春的一代时尚落幕。记得圣诞树应该在圣诞节后的第十二个晚上（即1月6日）到来前收掉，否则会倒霉一整年。这是每年第一个迷信，超过1月6号后看到还没撤走的圣诞树我都是“呸呸呸”的扭头走过去。等到1月6日过完西班牙的3KingsFestival（Epiphany），就算是新年假期正式结束。在这一晚上人们聚在一起，一杯接一杯，一直到结束前分国王饼（RoscadeReyes）。谁吃到国王饼里的一颗扁豆就是今年的国王、戴上王冠，也要负责买明年的国王饼。过去十年间我过过一些可怜兮兮的圣诞节，比如在自己家中一个人、比如在约会对象的家中但也是一个人。但也有开心的圣诞节，比如四个人选择中东国家旅行，连圣诞树都看不见索性忘了圣诞节。不久前我和朋友走在天寒地冻的新闸路上，“我不是下周一直休假到元旦后吗？今天小朋友说也要休假，问我去哪里。我说我要自己安排，他说难道圣诞和新年两个重要的节日我们都不是一起过？我立刻叫他别想了。”我笑着说：“那不然你跟谁过？”“跟你啊。”他脱口而出。那一刹那我是意外的，因为我知道圣诞节很私密、我已经做好了自己过圣诞的心理准备毕竟人一生寂寞是大多数不可能年年都能有开心的节日……我想起《SexandtheCity》里Carrie在风雪中步行穿越downtown去陪伴独自一人跨年的Miranda。以前看只觉得这个剧情和插曲《AuldLangSyne》出现得突兀又矫情，写到这里去查了下，原来《AuldLangSyne》是改编自年的诗歌，唱的是告别，这个告别可以是毕业、葬礼、辞旧、“Forthesakeofoldtimes”……圣诞来临，看在旧时光的份上，确实是老朋友比情人来得更妥帖。祝你和朋友们的圣诞节（andtheweekend）快乐?END
统筹｜大大撞
排版｜黄也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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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保了寿命谁说一定有伴侣与东京
Balenciaga知道你隔离期间在家都做了什么
发条定位在哪儿的朋友圈，可证明你真的来过伦敦？
新冠席卷欧洲，政府优先救治年轻人，我想起了这篇《老无所依》
冷冷冷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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