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你要是敢看别的姑娘,本公主

不问来路,只问归处。

众所周知,当朝长公主有些古怪。

传闻,一到夜里,打更之人但凡从长公主府旁的那条幽深的巷子路过,便能听得里边传来悲悲戚戚的低泣声。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哀怨凄惨,如鬼索命。

坊间便有流言:长公主府,闹鬼!

长公主府,如意阁。

静谧厢阁,暗香浮动。一青衣女子跪坐案首,手中执笔,眉眼低垂,神情肃穆又庄重。

时不时,便见她抬头看一眼,又低头,执着墨笔于宣纸上写写画画。

“大功告成!”洛青衣猛然抬头,看着手中画卷,一个红衣轻纱的美人俏然立于画卷之上,眉目含情,顾盼神飞。

洛青衣满意地点了点头,甚好!

甚好!

“铃儿,你过来!将这第九美男图好生收好,待我寻得第十个美人,便能将那十美图给完成了!届时再裱起来,一并送给母后!”

“好嘞,殿下!”小丫鬟乐颠颠地蹦跶过来,低头看着书案上的画卷,眼中闪过惊艳。

“殿下的技艺又见精湛了!瞧这第九美男图,真是娇若杨柳,艳若牡丹呀!”

铃儿很上道地捧场,看到洛青衣满意的神色,她就知道她拍在马屁上了。

“只是殿下……”铃儿话锋一转。

“怎么?”洛青衣挑眉。

“殿下,那半道请来的尚书府家的小公子该如何是好?”

铃儿扶了扶额,看这房内被迫穿上红纱裙,挽着发髻,扑了脂粉,绑在椅子上,还用布条封住嘴的尚书家小公子,她便觉着一个头,两个大。

殿下便是这般,“请”了人家来作画,画完了就什么都不管了。

就因着此事,朝中不知多少人弹劾长公主了。

说是公主为长,却无才无德,也亏得皇后娘娘无条件宠着她,不然……罢罢,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主子的是非说不得!

“尚书家小公子帮助本公主有功,好生送回去,重重有赏!”

随即,洛青衣便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长公主喜欢强抢民男,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尤其是每每听得公主府上传来的呜呜咽咽的哭声,众人就不由叹息。

这长公主,真真是十恶不赦,何时才能将这魔女绳之以法啊!

但最近,长公主似乎消停了下来,也没见着她跟个鬼一样在街上晃了。

要知道从前,凡是生得貌美点的小郎君,那都是缩得严严实实,就怕被长公主看上绑了去,那这辈子的名声可都毁了!

而洛青衣,自然是忙着呢,她寻寻觅觅已久的,第十个美男,终于出现了!

那日,她站在城门上,看着千里马上银甲铁面的赤血将军,她姣好的容颜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花儿。

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如此一来,她的画作便可十全十美了!

墨羽珩回朝述职。本想没了战事,也好在府上清净清净,养养伤,调节调节心情。却不曾,头一天,遇见了一个跟踪狂。

起先,他是不动声色。对方能从皇宫一路跟出来,跟至他的府上,气息很稳,内息很足,将自己隐藏得很好,就连他身边的副将都没发现。

若不是他自幼五感灵敏,兼之在边境提心吊胆这么多年,他一时半会儿还发现不了对方。

初步判定,对方武功高强,不容小觑,只是不知是何方势力。

陡然间,背后一寒。墨羽珩神色微冷,身形以极快的速度闪向一边,下一瞬,已是长剑出鞘。

“这位哥哥,我见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面冠如玉,气质若松……甚美,甚美!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让小女子为你作幅画?”

墨羽珩冷着眼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子。好半天,眼角抽了抽,额上青筋暴露,好一会儿才平息下去。

他收回手中的剑,眉间神色依旧冷淡,声音却是软了几分。他抱拳,行礼:“末将见过长公主。”

“咦?你居然认出我了?”洛青衣微讶,“没道理呀!难道我的易容术退步了?”

说着,她还摸了摸脸,又捏了捏肩膀:“没有呀,脸没毛病,身形也没问题……喂!小将军,你是怎么认出本公主的?”

墨羽珩揉了揉眉心,视线描摹过她精致的容颜,想说,就算你化了灰,我都能认得。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既然小将军认出本公主,那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本公主想请小将军府上一坐,不知小将军愿意不愿意?”

洛青衣挑挑眉,笑里尽是恣意,懒懒散散的站姿,倒像个街头小混混,没半分当朝长公主的模样。

墨羽珩勾了勾嘴角,依旧抱拳:“恭敬不如从命。”

她长高了,还记得几年前,她只是个跟在屁股后面叫“小哥哥”的小丫头。

她长得更漂亮了,小时候就像迎朝阳绽放的雏菊,现在的她,更像天边绚丽的晚霞,眸中是灵巧动人,就连眼角的红泪痣也勾勒得可爱。

洛青衣微眯着眼,手中执着笔,似笑非笑地看着墨羽珩:“小将军,既然你都答应让本公主为你作画了,那不如在配合下,让本公主替你凹个造型?”

墨羽珩抬眸,看着她浅笑兮兮的模样,嘴角也不由弯了弯:“但凭公主吩咐。”

洛青衣点了点头,对墨羽珩的表现很是满意,下一瞬,她便拿起剪刀,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

墨羽珩只觉得身上一凉。

“小将军,得罪了!”

洛青衣欻欻两剪子,便把墨羽珩身上的布料剪得破破烂烂,七零八落。

露出紧致的肌理,诱人的锁骨……洛青衣下意识吞了吞唾沫。

说实话,她馋了。

见过那么多美男的娇躯,今个儿见着的这副是最诱人的。

“小将军,很有料呐!”洛青衣砸吧着嘴起身,还不忘在他身上暗搓搓揩把油,微眯着眼,像只偷腥的猫儿。

啧啧,手感真好!

再加上墨羽珩常年在外征战,舞刀弄剑的,光洁的肌肤上有着深浅的疤痕,兼之墨羽珩本身就生得清秀,塞北的人都管他叫“玉面将军”。

这衣服一扒拉,便能见他集野性与温润于一体的诱惑——

甚美,甚美!

洛青衣点了点头,“小将军,准备好,诶!对,就是这个姿势,美啊,绝美!”

“你摆好别动,本公主要开始画了……”

墨羽珩满头青筋暴起。他还以为这丫头想做什么呢,结果……竟将他整成这般模样,真是几年不见,愈发欠收拾!

但思及方才她贴在他身上的模样,娇软的身子带着淡淡的馨香,他便不由心神一荡,喉结下意识滚动。

此刻又见她端坐在画板前,执着笔,含着笑,一袭青衣淡雅,眉间几分灵俏。

清丽的眸子时不时看向他,她的眸光便像一团火,让他不经意间着了道。

罢,反正是她胡作非为的对象是他,没跟别人乱来就好。

也罢,也罢,由着她去罢……

一幅画画下来,足足费了两个时辰。墨羽珩也是真有点废了。

这真的是……打场仗都没这么累!

亏得这丫头还这般兴致冲冲!

“大功告成!小将军,欣赏欣赏自己的模样?”洛青衣一吹画卷,将画布转向墨羽珩的方向。

墨羽珩抬头,便见画中人……他就不描述了,反正就是令人脸红心跳,小鹿乱撞,羞到恨不得钻地缝。

他额间青筋又跳了跳。

说实话,他真的想打人了。

这丫头,这么几年来究竟在做些什么?!

看看这画的都是些什么鬼!她脑袋里装的都是粉色泡沫吗?!

洛青衣拍了拍手,唤铃儿收拾东西,又对墨羽珩说:“小将军,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我就给你欣赏欣赏我其他的画作!”

“你还画了些什么?”墨羽珩眉眼一挑,眸光冷了冷,露出几分危险的色彩。

洛青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旋即拍了拍手,“铃儿,取画来!”

一幅幅精致绝美的美男图被人抬了上来。画面诱人,很是香艳,不该遮的地方一并没遮,该遮着的地方也似遮非遮……

然后……墨羽珩就彻底忍不住了。

一想到她方才对他的模样,又想起她对别的男人也是这般模样。

好!很好!

“洛、青、衣!”

你完了!

洛青衣从小便与墨羽珩一块儿长大。

可以说,两人是一起打着闹着长到如今的。

只不过后来,墨羽珩出征去了,两人间的联系便才少了。

但墨羽珩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么个姑娘。这个,像阳光一般明媚,眼里尽是灵动,笑起来便如清晨朝颜的姑娘。

她是他心上的朝颜花,开在塞北炼狱里的阳光下。

于是,洛青衣今日这么一番,着实是将他气上头了,他便将臭丫头狠狠收拾了一顿。

洛青衣自然是想要反抗的,却不曾想,没打过!硬生生让他打了屁股!

想她堂堂长公主,居然被个小将军给打了!

这丫的墨羽珩,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以前不都被她压着打的吗!?

“墨羽珩,你居然打我,你完了,我母后都没舍得打过我,你竟然敢打我……你完了,本公主定叫你好看!”

“你还敢说我!”墨羽珩食指微屈,狠狠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死丫头,叫你好好等着我,你竟然敢……如此荒唐!”

墨羽珩气急,指了指满屋子的美男图说道。

这一刻,他是真的被气得心窝子疼。

他在塞北,每时每刻都想着她,小心翼翼数着日子,就盼着早日回来与她相见,结果,他回来了,他看见了什么?

这丫头每天倒是乐呵,根本就将他抛到九霄云外了罢!

“怎么?只许你们这些男的欣赏美女,还不让本公主欣赏美男了?哼,本公主还偏要整个十美图出来了!”

洛青衣扬了扬眉,神态很是得意。

“让父皇那臭老头儿纳妃,让他整一堆妃嫔公主哭哭啼啼给我同母后添堵!赶明儿本公主便将十美男图给母后送去!”

“本公主还偏让他看着母后欣赏美男了,怎么滴?”

“还有你,这么多年,谁知道你在外面做些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本公主给你写信,你回过一句话吗?你还好意思朝我吼!”

“墨羽珩,你要是敢看别的姑娘,本公主也在你屋子里画一堆美男图挂着,反正都是美的,想来美男美女也没甚区别,本公主便让你看个够!”

“洛青衣……”墨羽珩揉了揉眉心,觉得头疼得很。

“怎么着,你觉着烦了?烦了你就……唔……!”

墨羽珩一低头,猛地勾着她的腰身,将她揽入怀中,狠狠噙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用力地吮吸。

仿佛是惩罚一般,又仿佛是思念。

这么多年,他真的,很想很想她了。

长公主终于嫁出去了。

于是乎,近日来,长公主府外清净了不少。夜里打那儿走过去,也没听见传来悲悲戚戚的哭声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并知道这是当朝大将军的功劳,不由感动到痛哭流涕。

尤其是那些因为长公主而不敢出门的美男子,更是对大将军倾佩不已。

大将军可真是好人呐!对外要御敌,守大盛江山,还天下太平,对内还要应付刁蛮长公主,守卫海清河晏。

真不愧为一代良将!

相比京城普天同庆般的快乐,洛青衣就悲催了。

天天被墨羽珩逼着她给他画画。

这丫的还不知道有什么毛病,就喜欢让她给他画些香艳片段。

画得不好,还要以惩罚的名义把她拖上床,好一阵翻云覆雨,让她爬不下床。

不论她怎样反抗,都被淹没在对方霸道的温柔里……

墨羽珩,真他娘的有病呐!

可谁让,这个人,是她等了好几年的人呢?

让她从豆蔻年华,等到绾髻束发。

将青丝,绾成指尖心上的同心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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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森鹿Lgg作者:风眠雪7月·第5期星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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